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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惊喜欣慰之余,愈发心疼。
成长都是摔打中来的。
谢茉故作不服气:“她隔岸观火不说,还幸灾乐祸,我一时气不过。”
“你呀。”章明月不忍再说教,无奈又爱怜地戳了一记谢茉额头,心头千头万绪。
这类涉及男女私情的谣言不仅影响往后姻缘,还给婚后的幸福埋雷,并且,在如今这样风声鹤唳的大环境中,总归让人更悬心。
造谣容易,辟谣难。
再难,也得想法子降低影响。
谢茉低头认错状,可低敛的睫羽掩映之下,瞳仁光亮明明灭灭,表露内心起伏不平。
赵嫂子岂止隔岸观火、幸灾乐祸,她更擅长见利忘义、落井下石。
就是她将造假书信藏进书房,且在调查人员问询时编造伪证,朝谢济民头上一盆又一盆浇脏水。
背后操纵赵嫂子的幕后黑手也浮出水面。
仅是回想,袁向红趾高气扬的姿态,浸着毒汁的眼神,仍可化为一根根细针,穿破梦境阻隔直直扎进谢茉眼窝。
不过,袁向红溢满恶意的话,听在谢茉耳里犹如仙音。
“还念着你的江河哥呢?呵,谢茉你真蠢得让人发笑。你瞧瞧,现今是谁坐上你爸的位子,是你江河哥的亲爹啊,哈,你终于反应过来了。”
“来来来,我问问你这个大傻帽,是谁给你爸炮制罪名把他从高位踹下来?是谁暗里指使农场看管虐待你爸妈,让他们病情拖延死在又脏又臭的牛棚?又是谁让白江河抛弃你跟我结婚?对,还是你念念不忘的江河哥的亲爹。你猜你的江河哥哥知不知道,参没参与?啧啧,眼珠子都瞪出来,真可怜啊……”
“你现在就是一只落水狗,又能扑腾多大浪花?这就气得喘不过气了,可我还没说到你家那功不可没的保姆呢……”说着,她便用又轻又缓语气,钝刀子割肉似的慢慢叙说起来。
袁向红如同一条身怀剧毒的蛇,“嘶、嘶、嘶”吐着信子,游弋在原身一旁,以原身的惊惧、绝望、仇恨、悔恨等神情、玩弄。
从回忆里抽离,谢茉长舒口气。
藉由梦境提取的信息,谢茉已有了解决谢家危机的大致计划—双管齐下。
一方面,去搜集白江河他爸白国栋的罪证把柄,以及调查赵嫂子的家里人,特别是她未来会“犯事”的小儿子。关于白国栋的把柄,谢茉目前只有袁向红笼统的一句“跟他儿子一样,年轻时的花花肠子就不少。”,而赵嫂子小儿子会犯什么事,也没具体罪名。
所以,另一方面,她必须坚持“守株待兔”用以兜底。如今,章明月对赵嫂子生了或多或少的防心,总会多关注她几分,谢茉也算多了半个帮手。
九月二十七事发,现在是七月十九,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听上去不短,但用以扭转谢家晦暗命途,可能这份责任太过沉重的缘故,谢茉仍觉得紧迫。
事实上,谢茉还在考虑,要不要旁敲侧击,宛转警醒章明月和谢济民,毕竟两人更有解决危机的能量。
不料,这想法她当晚就打住了。
……
夜已深,但受白日的梦影响,谢茉辗转反侧睡不着,终于有一个翻转后,她起床端上水杯下楼。
将到一楼听见书房有细细碎碎的声响,她头皮登时一紧,放轻呼吸轻手轻脚踱步凑近。
又近一些,才分辨出是内里有人在说话。
“……齐老的问题今天有结论了,解除一切职务,下放到农场劳动改造。”是一道沉哑的男声。
“怎么会这样?”这是章明月仓惶的嗓音。
“事已成定论,再难更改,多思无益,现下农场监管严格,谁都插不进手,咱们而今能做的便是多看顾齐老的孙辈几分。”
“这是应该的,齐老一手提拔栽培了你……没想到齐老那般功勋卓著的人,竟受到如此对待。咱们这边的小庙如今人心浮动,有妖风启势的苗头,这世道……”
“社会总在进步,难免阵痛,终会过去的。谨言慎行,按部就班……茉茉醒了?”听见门口细微响动,男人止住话头,拉开门见到谢茉,眉眼温和问道。
谢茉没留心踢到高几几脚,兀自懊丧,就听男人的问话头顶传来。
男人身材高大,肩背宽阔,虽年过四十,但面容依然俊朗不凡,周身一股丰富跌宕的经历赋予他的睿智豁达,让他别具一番超脱大众的魅力。
正是谢济民。
谢茉怔了一息,乖巧问候:“您回来了。”
谢济民错开身,指了指书房的沙发,说:“来来来,进来坐。”
谢茉依言坐过去,谢济民就在边上的椅子坐下:“身体感觉怎么样?医生怎么说?”
谢茉:“挺好的。医生说按时吃药,注意休息,三两天就能彻底痊愈。”
谢济民微笑着把她好生打量了一回,颔首赞道:“嗯。我瞧精气神更胜往昔。经这一遭,像